丢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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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皮,异色瞳,金瞳,鲨鱼牙,恶女,帅t,白色兽耳,多条毛茸茸大尾巴,重眼线,花臂,实力超群但很随意

你的奴隶

【发现我写了忘了更的鸽了半年多的最后一章】

发疯的湿婆在极度的悲痛中离去,在之后的七年中,他紧紧抱着萨蒂的尸体,从未放手。他在三界间四处游荡,他带着妻子走过他们曾经一同游玩过的山林,经过他们一同饮过的清泉,但无论在哪里,萨蒂都没有再醒来了。

 

万年间的美好回忆使得湿婆的悲伤不断增长,在露水晶莹的清晨,在阳光明媚的午后,在暮色温柔的黄昏,在星光璀璨的午夜。大天的哀伤是如此的刻骨和持久,以致于所有的生灵都一起感到了痛苦。

  

毗湿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
  

他走过山川河流,在各处奔波,寻找着失去理智的湿婆。终于,在河岸边的一棵榕树下,毗湿奴找到了他,他依然紧抱着萨蒂的尸骸,神情呆滞,完全没有认出毗湿奴,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
  

毗湿奴叹了口气,除非把尸体从湿婆身边移开,否则他永远都不会恢复神志了,他会永远沉浸在悲伤中,直到四海覆盖万物。毗湿奴举起他的法轮,将萨蒂的尸体分成五十块,每一块都在风中随着花瓣散落在各地,于是每一个地方都成为了祭拜女神萨蒂的一个圣地。

  

湿婆此刻才恢复了神智,当明白自己真的已经失去萨蒂的事实时,他不由得泪流满面。他为萨蒂流下的泪水化为了一个水色深碧的圣湖。他来到湖边,将萨蒂留下来的衣服和饰品放上火葬堆烧化,然后将灰烬抹在自己身上,作为对妻子的最后纪念。

  

当他告别毗湿奴,准备回到自己在雪山上的居所,抛却一切身外之物,为了获得更深奥的智慧继续冥想和苦修时,众神以为他又变回了从前哪个无所顾忌,了无牵挂的湿婆。

  

只有毗湿奴知道,他只是失去了对世界上的一切的兴趣,逃避到那个只有他自己的孤独黑暗的世界中去了。

  

也许曾经有一个人,曾经试图进入那个世界,试图将湿婆从那个世界带出来。不论她成功与否,如今她死了,湿婆也就对这个没了她的世界毫无留恋了。



  

就这样,在这个没有湿婆的俗世上,在湿婆栖居的雪山脚下,群山之王喜马拉雅和妻子曼娜诞下了一个新生的漂亮女儿,山王为她取名帕尔瓦蒂,意思是“来自群山”。

  

山王的儿子弥那迦山和女儿恒河也十分高兴,自己家里新添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。她的皮肤黑黑的,像深海的黑珍珠。他们对他说话,为她唱歌,她黑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,仿佛能够听懂他们的话。

  

她回到了这个世界上。回到了这个她曾经爱过,恨过,苦修过,热恋过的世界上。她仍记得自己对湿婆刻骨铭心的爱恋,仍记得他们一同去过的每一个地方,仍记得他们初见时少年骄傲恣意的模样。

  

不久后,一位德高望重的仙人来拜访山王,在他看到帕尔瓦蒂时,他对山王预言:“你的女儿未来会嫁给一个没有父母、没有财富,无家可归的流浪者。”在一旁的帕尔瓦蒂听到后,为这宿命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山王夫妇看到流泪的女儿,却感到更加心痛。

  

终于,在山王去往吉罗娑山朝拜湿婆时,帕尔瓦蒂再次见到了他。可是他却和记忆中不一样了,他变得形销骨立,他的身边不带一丝温度,他眼中的火也熄灭了,只剩一团灰烬。他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泊,一潭死水。

  

她像湿婆恳求,希望能够留在他身边侍奉他。他的眼睛扫过她,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,便拒绝了她。“女人是苦修的障碍。”

  

他没有认出她。上天给了她黝黑的皮肤,这肤色像面纱一样遮盖了真相。

  

但湿婆还是注定拗不过执着的帕尔瓦蒂,她再三争辩,湿婆无可奈何,不想与她多纠缠,便默许了帕尔瓦蒂留下来。

  

此后的每一天,帕尔瓦蒂非常虔诚地尽心竭力地礼拜湿婆。她每天来到湿婆的面前,贡献香花,照顾他。

  

多年过去了,湿婆心里只有萨蒂。在春暖花开之际,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,但湿婆的身边,一切的季节变化都静止了,一切都还停留在寒冬之中。他眼观鼻,鼻观心,沉溺在冥思中,好似从未离开那个丧妻的寒冬。

  

对于帕尔瓦蒂,他完全没有认出这位故人的新貌。他对她视而不见,毫不动心。

 

  

山外的世界也发生了一些大事。在梵天的恩惠和纵然之下,战无不胜的阿修罗之王多罗迦向天神宣战。没有人能够与他匹敌,因陀罗不能,阿耆尼不能,甚至于毗湿奴都不能。

  

三界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无人能够阻止多罗迦成为三界的主宰。

  

从菩利罗迦到室婆哩迦,再到商底耶,甚至于包括阿修罗们居住的波陀罗,注定只有出生不过七天的婴儿能够打败多罗迦。能够拥有此等神力的,只有湿婆的儿子。

  

众神们再次对湿婆的感情世界动起了歪心思。但谁都知道湿婆此时仍在为亡妻服丧,经历了达刹祭典的人间地狱,再没有谁敢去干扰湿婆的苦行。

  

神王因陀罗得知了帕尔瓦蒂对湿婆的感情,为了让湿婆尽快结婚生子,他决定帮帕尔瓦蒂一把。他偷偷把爱神迦摩招来,对他说:“你到吉罗娑山上去,悄悄向湿婆心上射出那在梵天身上展现过无穷威力的爱情之箭,让他对帕尔瓦蒂产生无法遏制的激情,好让他们尽快生出可以对抗多罗迦的儿子。”

 

  

爱神迦摩带着妻子情欲女神罗蒂来到了湿婆的居所,悄悄隐藏在湿婆的身边。沉浸在冥想中的湿婆,全然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。

  

此时,恰好盛装打扮的帕尔瓦蒂前来为湿婆献上鲜花,为了接过花环,湿婆抬眼看了她一眼。爱神迦摩趁此机会,向湿婆射出爱的箭矢。

  

像菩提子落入了沉静的湖泊,月亮从地平线升起时的大海,他看向帕尔瓦蒂的脸,看到了她似曾相识的双眸和频婆果般红润的嘴唇。

  

但湿婆的动摇不过一瞬,发现自己被算计了的他愤怒异常。沉睡了多年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,烈焰从眼中喷出,甚至还保持着射箭姿势的迦摩瞬间化为灰烬。

  

帕尔瓦蒂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,当她回过神来,湿婆已经从这地方消失不见,隐藏到没有人知道的更为隐蔽和险峻的地方独自苦行去了。

  

痛苦的帕尔瓦蒂只得先回到山王的宫殿。无尽的长夜无法消磨她对湿婆的思念,那个如今不知在何处的身影还是不断出现在帕尔瓦蒂的世界里,在山顶周围腾起的云雾里,在夜晚挂在白檀枝的月亮上,甚至在婢女端来的果盘中。

  

湿婆的拒绝让她心痛,但也更使她感动,使她相信着她们之间的感情,使她拥有了战胜一切艰险的勇气和面对所有困难的动力。

  

拜别了疼爱自己的父母,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宫殿,脱去了价值连城的首饰。帕尔瓦蒂盘起了乌黑的长发,换上了粗糙的树皮衣。

  

她下定了决心。为了他,为了求得他的原谅,为了让他不能忽视自己,为了帮他想起自己究竟是谁,她要进行世间最坚韧的苦修。

  

她来到湿婆曾经待过的树林中,洁净地面,燃气熊熊大火。她站在火圈中,为了她对湿婆的感情,克制自己的所有感情。

  

她餐露饮风,弃绝俗时间的一切饮食。她独自爬上最陡峭的悬崖,用身躯承受着最凛冽的山风。她寻找雪山上最寒冷的泉眼,在雪夜全身浸入冰水,默诵真言。

  

所有人都来劝说她放弃。但是她相信他,相信着他们之间的感情。哪怕要等待万年,她也甘之若饴。

  

万年如一日的苦行生活不知过了多久,这天,一个年轻的婆罗门来拜访帕尔瓦蒂。

  

“他也是父亲找来的说客吧。”虽然帕尔瓦蒂这样想着,但她还是有礼而殷勤地招待了来客,为他找来俱舍草的坐垫,请他吃还带着晨露的新鲜野果。

  

这个说客倒是比以往的来者都要耿直的多。帕尔瓦蒂还没有开口,他便开口了:“为什么会费劲力气去取悦那样的一个人?我了解他的,他脾气暴躁,额上长着畸眼,臂上缠着毒蛇,颈上挂着骷髅,身上披着虎皮。他没有宫殿,也没有财宝,还整日与妖魔鬼怪为伴。像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,何必要追求他的爱情呢?”

  

帕尔瓦蒂脸一下子红了,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愠怒。

  

“婆罗门,你真是胡说八道,你明明一点也不了解他。他是世界上最潇洒的青年,也是三界中最深情的神明。前世,我与他共度了万年,纵然最终葬身火海,我仍不悔。看着他孤独一人,我的胸口就会忍不住地隐隐作痛。我想与他在同一个时空中呼吸,想与他在夜晚看同一片星空,因此,我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上。纵使我们的过去已然化为乌有,纵使他现在不愿与我对视,纵使他对现在的我毫不了解,我也要追寻他。”

  

“毕竟,万年前,他已经在我这里,抹去了放弃这个选项。”帕尔瓦蒂轻轻地说。

  

“那个不拘小节的流浪汉,身世可疑的杀梵者,是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!”年轻的婆罗门不依不饶,继续数落着湿婆的不是。

  

帕尔瓦蒂冷冷地看着他,嘴唇发抖:“无论是贫困还是富足,无论是快乐还是痛楚。梵天死后再生,那罗延在舍沙的身上睡了又醒,在这三千世界里,我想要的就只有他。”

  

 “因为,他就是我的世界。”

  

婆罗门看起来还想开口,帕尔瓦蒂转身就走。

  

没走几步,她感到被一种陌生而熟悉的莲花般的男子气息所包围。

  

她听到了一个和她一样,颤抖着哽咽着的声音。

  

 “从今天起,我就是你用苦行买下的奴隶了。”


-End-








 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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